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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2 夜晚与清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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长顺杆爬,温承书的纵容让他整个心花怒放,眼尾都透着笑意:“还有别的能吃的吗?我还在长身体呢,得多吃点。”

温承书说:“三明治。”

邢野点头:“好。”

他像个小尾巴似的跟在温承书后头,一会儿说“我帮你拿盘子”,一会儿问“要不要盐”,殷勤得实在有些过了头。

与其说是帮忙,不如说是添乱。

温承书最后百般无奈地从他手里接过糖罐,对他说:“去沙发上待着,看会儿电视,或者打会儿游戏。”

邢野扁了扁嘴,这才拖着长音心不甘情不愿地应了:“好吧——”

“鸟还没喂。”温承书提醒他,转过身,把切好的土司片放进烤面包机里,“芝士要吗?”

“要。”邢野盯着他的动作舔了下嘴唇,语气明显不太舍得,“那我去喂鸟了?”

“嗯。”温承书说,“鸟粮在飘窗下的抽屉里。”

“喔。”邢野只好应了一声,踩着不合尺码的拖鞋啪嗒啪嗒地跑开了。

耳根总算安静下来了,周围那股熟悉的须后水味道也随着小孩儿跑开淡了下来——昨晚蹭在他颈窝里的下巴光洁滑腻,没有一点硬茬,邢野显然还没开始冒胡茬。

这种接近于‘偷穿大人外套’的行为让温承书心觉好笑,没忍住抬起眸子朝飘窗前扫去一眼。邢野正背对着他在地毯上蹲着,家里没有发圈,他就用这一条白色的耳机线随便将头发系了起来,松松垮垮的睡衣领口外露出一小片雪白的后肩。可能是蹲得累了,索性在飘窗前跪坐下来,温承书这才注意到邢野脚上的拖鞋又不知道被他脱到哪里去了,赤着脚坐在自己的小腿上,脚跟还是染着点浅浅的粉,让温承书想到昨晚勾在自己小腿上的脚背,凉凉的。

“可以吃早餐了。”温承书把早餐端上餐桌,从微波炉里拿出热好的牛奶倒进玻璃杯里,对跑过来的邢野说,“洗手,穿鞋。”

“忘了……”邢野嘿嘿笑了一声,跑回到窗边穿上鞋,趿着拖鞋往洗手间跑去,马尾上坠着的两只耳机随着他轻快的动作晃动着,滑稽里透着点不修边幅的可爱来,嘴里哼着的小调被狭窄的洗手间裹上一层闷闷的混响。

温承书他无奈地收回目光,唇上勾出一道不太明显的弧度。但很快,眼里的笑意渐渐淡了下来,他轻轻抿唇,浓墨渲染过的眸里蕴含更多的是晦暗不明的情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