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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河许冬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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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5章 钟医生,我叫周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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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年,许赵承和郭婉茹离婚之后,许赵承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,消失在了桐城。

冬夏曾经多次试图联系他,可是一直杳无音讯。

这些年她从来没有放弃过寻找他,只要一有时间就会跑回他们以前居住的老房子看一看,总是怀揣着一丝的期待。

可是就是因为有了期待,才会一次一次的失望而归。

月色朦胧一片,好像一张柔软的网纱,遮住了整座灯火霓虹的城市。

冬夏慢慢停下了步伐,也渐渐看清了许赵承的容貌。

他好像变了,又好像没有变。

皮肤黝黑,眼窝深陷,身上依旧喜欢穿着粗糙宽大的短袖长裤,背脊有些驼,整个人比以前消瘦了一圈。

冬夏眼窝胀痛,她定定的望着许赵承。

光影晦暗,视线模糊,可是她分明在男人的眼底深处看见了薄薄的水汽。

现在站在她眼前的人,她找了很多年,可是真到见面了,却如鲠在喉,不知道该说些什么。

她抿唇,垂在身侧的手握成了拳头。

许赵承望着停在几步之外的女儿,饱经风霜的脸庞浮现了一丝愧疚,心脏微微缩痛。

不同的是,离开的这些年里,他一直都有留意她的动态,了解她的生活。

知道她成绩优异被保送出了国。

知道她特别争气成了医学界闻名遐迩的外科医生。

知道她一个月前就受邀回国目前就职在军区医院。

他也一直都知道,她在找他。

夜色弥漫,凉风习习,空气异常的沉默。

邢星看见这一幕,什么话都没有说,给他们腾出了空间,先跑上楼了。

半响,冬夏缓缓走前了一步,她绷唇,嗓音艰涩:“您什么时候回来的?”

明明骨子里流淌着最亲密的血液,可是彼此说话的语气却是那么的生疏,连陌生人都不如。

许赵承迟滞了两秒,粗哑着声音道:“我一直在这座城市,没有离开过。”

话落,冬夏感觉自己好像被人当头挥了一棒,脑仁隐隐作痛,耳蜗鸣鸣。

她张了张唇,轻喃的问他:“既然没有离开,为什么不来找我?”

为什么?

男人哑口无言。

他的脸色不是很好,眼睑下方一片乌青疲倦。

看得出来应该是长期睡眠不足导致。

冬夏有些心酸,可是一直强忍着,她的语气并没有软化,顿了几秒,继续轻声问道:“你明知道我在找你,为什么还要躲着我?”

她的眼底有一闪而过的黯淡。

许赵承默了片刻,轻叹:“我不想拖累你。”

在当时的情况看来,他如果留了下来,于冬夏来说,不过是一个累赘。

郭婉茹说的没有错。

他这个人活了大半辈子,平庸安逸惯了,没有什么野心抱负,干不出什么大事。

幸而当年他没有硬是把冬夏留在自己身边,否则她现在也不会有这样的生活和事业,一定也会埋怨他。

只是,这一切的想法都是他的以为是。

他根本不知道,也不明白,作为子女,冬夏的到底是怎么样的。

郭婉茹身边有了傅贺远。

可是许赵承只剩下她了,她拼命的学习,努力的工作,就是为了不成为他的包袱。

她想要给他更好的生活,所以做什么事情都比别人要勤奋的多。

可他还是毅然决然的丢下了她。

从过往的记忆里抽思回来,冬夏眼眶微红,她望着面前的人,轻喃:“既然是怕拖累我,现在又为什么要来找我呢?”

许赵承垂下眼帘,路灯投射下他的身影有些单薄和落寞。

他自言自语一般的说:“夏夏,我真的是走投无路了,安安的病不能再拖了,所以我……”

冬夏皱眉,捕捉到了关键的字眼,“安安是谁?”

许赵承似是怔了一下,他复杂的看着冬夏,默了下,回答说:“安安是我的孩子。”

话音刚落,脑袋里好像有一颗定时炸弹,轰的一声炸响了。

全身的血液逐渐凝固了。

冬夏感觉手脚有些冰凉,心脏发麻。

她忍不住,笑了笑。

原来是这样,原来这么多年都躲着她的原因,是这个啊。

郭婉茹是,许赵承也是。

他们都有了各自的家庭,而于他们来说,她只不过是一个多余的人。

所以避而不见,不是因为担心会拖累她。

而是担心她会打扰到他的生活吧?

许赵承见她半天沉默,面容有些不安:“夏夏,安安他生病了,你能不能……”

剩余的话还没有说完,女人平静的打断了他:“桐城有那么多间医院那么多个医生,为什么非要来找我?”

她大概已经猜到了他来找她的原因。

许赵承背脊一僵。

冬夏张了张唇,淡漠而冷静的说:“您既然已经做好了一辈子不再见我的打算,就不该来找我。”

她说着,转身要离开。

许赵承急忙叫住了她,他的声音有一丝哽咽和无助:“夏夏,安安他患的是急性心力衰竭……医生说要做心脏移植手术才能活下来,家里没有钱,镇上的医生也做不了这种大手术,他只有三岁,你就念念旧情,帮帮爸爸这一次好不好……”

女人脚步停住,身躯明显一震。

她的眼角泛着水光,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。

内心又荒凉又复杂。

其实她早就应该看开了,谁都没有错,只是她一个人在耿耿于怀而已。

好半响沉寂,她才缓慢的说:“明天送医院去吧。”

许赵承一愣,反应过来,差点喜极而泣。

他忙哽咽的说:“谢谢你夏夏真的谢谢你。”

冬夏握紧十指,什么话都没有说,背脊挺直,径自往小区里面走去。

走了也不知道多久,她停下来,再回头看去的时候,身后空无一人。

只有影影绰绰的树木和寂寥的晚风。

这些年,一直是如此。

——

第二天,医院。

冬夏站在床尾,看了一眼病床上躺着的小男孩。

他小小的身体上插满了检查的仪器,此刻正睁着一双葡萄一般圆溜溜的眼眸看着她,稚嫩的五官还没有张开,但是看得出来以后肯定会是一个讨人喜的帅哥。

他糯糯的叫了一声:“姐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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