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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无烟江瑟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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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三章 毁她骄傲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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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无烟啊夜无烟,不喜欢她也罢了,何以还让她在倾夜居养伤。拜他所赐,如今,她位于这风口浪尖,简直要草木皆兵了。

“还是小心些好。”紫迷凝眉道。

瑟瑟轻轻颔首。

一连数日,后院里都很平静。瑟瑟几乎怀疑自己多心了,她又不是多么受宠,谁要冒着危险陷害她啊。

这一日,伊盈香到桃夭院拜访瑟瑟,多日不见,伊盈香明显瘦了不少,苍白的小脸上,一双黑眸大得惊人,眸中充满深深浅浅的哀愁和幽怨。

瑟瑟想起初见伊盈香时,那时,她骑在小红马上,身穿花花绿绿五彩衣衫,说不出的俏丽可爱,唇边挂着的笑意,是那样明艳动人。如今,也不过才几个月光景,她就变得如此憔悴。

情之一事,果真害人不浅。竟有如此大的魔力,将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,折磨得如此凄惨?

“盈香特来向姐姐赔罪!”伊盈香看到瑟瑟,向她深深施礼,“那件事,盈香做得确实过分,但,请姐姐相信,盈香确实是为了姐姐和王爷好,盈香没有害姐姐之心。”

伊盈香显然还以为瑟瑟当日所中媚药是夜无烟所解。是以,就连赔罪,也不是很真诚的。

什么叫为了她好?这样的好,谁人承受得住。

什么叫没有害她之心?明明都已经害了她。

本不欲再和她计较,听了她的话,瑟瑟清眸中便笼上一层冷意,她凝眉道:“王妃真是客气了,我倒是要问问,你本知道王爷有心上人,而我,在王爷眼中,又是那样不堪。你可知,要他为我解媚药,是何等难。如若王爷不为我解媚药,我就有可能死去,这个你想过没有。”

“这个,盈香没多想,但是,在我生辰宴上,姐姐惊鸿一舞,震惊四座。我就知晓,王爷定也对姐姐动了心。是以,我令伊娜将姐姐推下湖去,以此试探王爷心意。果然,王爷竟亲自下水去救姐姐。可见王爷心中,对姐姐是有情意的,所以我才敢给姐姐下媚药。我知晓,王爷绝不会不救你的。”伊盈香急急说道。

瑟瑟冷冷一笑,眸中寒意更甚。

伊盈香之所以急急成全她和夜无烟,只怕并非因夜无烟欣赏她,而是因为那夜风暖曾和她在一起说话。

“王妃,到如今你还说是为了成全我,如若我没记错,那夜我和赫连皇子在一起说话,就是被你打断的。之所以这样做,恐怕就是因为这个吧?!”瑟瑟冷声说道。明明是为了自己的私心,却偏要说得如此高尚。

“江姐姐,你说得是,我是为了我自己,但也确实是为了成全你和烟哥哥。我不想烟哥哥这么苦。”伊盈香的泪在眸中不断打着转,似乎随时都会落下。

“王妃,不知你今日来,除了道歉,还有何事?”瑟瑟转首,她实在不愿再看到伊盈香的泪水。

“姐姐,求你别叫我王妃了,我这王妃的头衔本就是从姐姐手中夺来的。盈香受之有愧。”伊盈香垂首低低说道,顿了一下,又轻声问道,“盈香今日来,还想问问,姐姐是不会和赫连皇子在一起的,对么?”那日瑟瑟被夜无烟押走后,她的赫连哥哥极是失望地对她说,就算瑟瑟失了身,他也一样喜欢她。

瑟瑟实在想不到她会来跟她要这个保证,几乎为之气结。

“王妃,这样的保证我是不会给你的。日后的事,谁又能说得准呢。”瑟瑟凝眉冷声说道。对于那些虚无缥缈的保证,她是不会说的。

伊盈香闻言,瞬间红了眼,一直在眸中打转的泪水终于顺着脸颊流了下来,“你明明已经和烟哥哥在一起了,还要霸着赫连哥哥。为什么?”

“我没有和你的烟哥哥在一起,我也没有霸着你的赫连哥哥。你和赫连傲天之间的感情出了问题,是你们之间的事情,希望王妃不要牵扯到我。王妃,天不早了,你还是早些回去吧。”瑟瑟实在是不愿再和伊盈香辩解,她转身进了屋。

伊盈香在台阶下呆呆站了良久,忽然转身,捂着脸奔了出去。

瑟瑟瞧着她仓皇奔出的样子,可见她是何等伤心。瑟瑟忽然有些后悔,或许方才,她该安慰她一下。

只是,人总要学着长大,她这般纯真,将来是要吃亏的。

夜色渐深,一钩冷月在窗外倾洒着淡淡的光晕。室内,一灯如豆。

瑟瑟躺在床榻上,想起伊盈香方才奔出去的样子,忽然有些不安。今日,她说的话其实也不算狠,只是伊盈香那样娇柔的女子,不知道能不能受得了。

若是她一时想不开可就糟糕了。

“紫迷,你悄悄去云粹院打探一番,看看伊盈香是否安然,若是无事,便早早回来。别惊动了她们院里的人。”瑟瑟对紫迷道。

紫迷凝眉,伊盈香的性子,她也很怕她想不开。于是,点了点头,急急去了。

过了不到两盏茶的工夫,紫迷匆匆忙忙回来了,脸色惨白,神色间满是惊惶。

瑟瑟从未见一向稳重的紫迷如此紧张,心中猛地一滞。

“怎样?难道,真的出事了?”瑟瑟担忧地问道。

“小姐,真的出事了。”紫迷在瑟瑟耳畔低低说道,“我到了云粹院,便发现云粹院灯火辉煌,侍女急急进出。我拉了一个侍女问话,她却什么也不肯说,后来,我悄悄躲到树上看了看,才知,真的出事了。伊盈香好像,好像是快要不行了!”紫迷颤声道。

“什么?不行了?!”瑟瑟一惊。

她不会是真的寻了短见吧。如若那样,她是逃不掉责任的。早知如此,她方才就直截了当地跟她说,她永远不会喜欢风暖。

“紫迷,随我到云粹院!”瑟瑟低低说道。

可是,刚披上风,还不及走出去,瑟瑟便敏感地发现了异常。

“不好了,小姐,我们桃夭院被包围了。”青梅急匆匆奔来说道。

“你说什么?”瑟瑟凝眉,不相信地问道。

“我刚才在院里,然后,就见从房上,从门口,悄无声息地冲进来许多侍卫,都都拿着弓弩和刀剑。”青梅吓得说话都有些结巴了。

话未落,一阵纷至沓来的脚步声,打破了桃夭院的寂静。冷幽的肃杀之意在空气里,一点儿一点儿蔓延。

瑟瑟清澈的眸中掠过一丝诧异,随即便归于淡静。她平静地转身坐到椅子上,淡淡说道:“紫迷,开门迎客!”

昏黄的烛火闪耀着,照亮了她唇边那抹浅浅的笑意,说不出的清冷和缥缈。

房门徐徐打开,映入眼帘的,是天边皎洁的月,是地上摇曳的花,还有黑压压蓄势待发的侍卫,一把把闪着寒光的刀剑和一张张拉开的弓弩,以及一脸凝重的金总管。

这么大的阵仗,还是她江瑟瑟平生首次遇到。

夜无烟,倒真是瞧得起她啊!

只是,有必要这样做吗?搞得似乎是要抓一个罪大恶极的潜逃犯人。纵然伊盈香想不开,做出了什么傻事,可也不是她的错啊!

“金总管,这是何意?”瑟瑟淡笑着挑眉,眸光清澈而淡定,焕发着动人心魄的辉光。

站在侍卫前边的金总管跨前两步,沉声道:“江侧妃,王爷请您前去前院厅堂。”

“去厅堂,何以要这么大的排场?难道说,我犯了什么滔天大罪不成?”瑟瑟静静说道。

金总管望着淡然端坐在椅上的女子,这样的阵仗,若是普通女子,早已吓得瘫倒在地。可是,眼前这个女子端坐在那里,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,心中对瑟瑟暗暗钦佩,话也便柔和了几分。

“江侧妃,属下只是依令行事,冒犯之处,请侧妃海涵。还请侧妃随属下走一趟。”

“好!”瑟瑟冷声说道。她倒要看看,夜无烟到底要做什么,派这么多人来,很显然是怕她逃逸。

瑟瑟嫣然一笑,站起身来,径直走了出去。青梅和紫迷紧张地紧随着瑟瑟。

一路上,那些弓弩手手中的弓箭每时每刻都对准着瑟瑟,似乎只要她一有异动,就会弓弩齐发。

起风了,清凉的风吹动晚开的花,一朵花瓣悄然无声地飘落,似乎也带着无法思量的心思。

璿王府的厅堂,位于前院。平日里是夜无烟接待特殊客人的场所,今晚的特殊客人便是瑟瑟。

厅堂里面的摆设极其简约,黑实木雕成的家具,很实用。厅堂也极大,一眼望去,令人心中极是空茫,生出一种置身刑堂的感觉。厅堂内点燃了无数盏灯,将厅堂照得亮如白昼,似乎就连人心中的阴暗,也能照得一清二楚。

夜无烟没在厅中,金总管低声道:“王爷在救王妃,请稍等。”

“王妃伤在哪里?”瑟瑟轻声问道。

金总管凝声道:“有些话,王爷来了,侧妃自会知晓。”言罢,凝立在门边,不再说话。

“小姐,这是怎么回事?为何要抓我们?”青梅惊惶地问道。

瑟瑟淡淡笑了笑,轻声道:“没事,我们没做坏事,不怕的。”可是,心头却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在悄悄蔓延。

等了很久,一直到月影西移,夜已经很深了。

瑟瑟坐在椅子上,清眸凝视着窗台上那盆兰花出神。

厅外传来一阵脚步声,幽沉的夜色之中,有人稳步走来。瑟瑟没有转首,不用看,她也知晓是谁来了。

夜无烟,他终于来审判她了吗?

夜无烟径直从瑟瑟身前掠过,带起一阵幽冷的风,他走到厅堂正中的椅子上,缓缓坐下。俊美的容颜很平静,看不出是喜是怒,是悲还是哀。

“江瑟瑟留下,其余的人都出去。”夜无烟语气冷冽地说道。他这一开口,泄露了他隐忍的怒气。

瑟瑟心中微颤,莫非,伊盈香无救?为何会这样?清丽的脸上,浮现一丝悲悯。

所有人都退出去后,夜无烟忽然抬眸,将深邃犀利的眸光转向她。

“江瑟瑟,今日香香是不是去找过你?”寒冰似的话从他口中吐出,冷得骇人。

“不错。”这是事实,她也没必要隐瞒。

“她是不是求你不要和赫连傲天一起?”夜无烟眯眼,浑身上下散发出逼人的霸气。

“不错。”瑟瑟缓缓说道。

“你没答应她?”夜无烟起身,从椅子上站起身来,一步一步,缓步向瑟瑟走来。

“我为何要答应她?”瑟瑟凝眉,难不成夜无烟也认为,只要是伊盈香喜欢的东西,别人都不能染指吗?

“你喜欢赫连皇子,一直都喜欢他,是不是?”夜无烟顿足,凤眸中燃烧着高深莫测的危险。

“是又如何?”瑟瑟淡淡说道,清亮的眸中尽是冷然。这是什么问题,她喜欢谁,有必要告诉他吗?他到底是要问什么,难不成是审问她是否喜欢风暖?

瑟瑟的回答,令夜无烟俊美脱俗的脸上,笼上了一层暗淡。也不见他如何动作,眨眼间,只见人影一晃,他的人已经晃到瑟瑟身前,大掌无情地掐住了她的脖子。

瑟瑟并非没有防备,只是夜无烟的动作快得近乎神话。早就知晓,夜无烟就如同一柄隐在鞘中的剑,微笑和淡定不过是掩饰。而今,她终于见识到宝剑出鞘的凌厉和震撼了。

他的动作,真的好快,好狠,也好准。

“你喜欢赫连傲天,所以,你恨香香给你下媚药,让你**于别的男人。所以,你便潜入云粹院,要杀了香香,是不是?”他修长的指按在她脖颈上,似乎只要一使力,就能掐断她的脖子。

他的话,就在耳畔响起,一字一句,伴着冰冷的气息喷在瑟瑟脸颊上。

“我杀她?”瑟瑟毫不畏惧地直视着他的眸,冷声道,“王爷可以把话说清楚吗?我不懂你在说什么。”

“好得很,一向做事潇洒,自恃骄傲的纤纤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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